过了一会儿，李源道无奈地看向四周。
原因无他，第二关的空间虽然在不断地消失，但是速度却非常慢了，早些时候像是开口向下的二次函数后半段，现在像是幂函数慢慢地无限趋近于零却始终不会变成零；青年感受了一会儿还觉得四周的空间随时可能定格，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光秃秃地站在光秃秃的原地？
好吧！
地面不是光秃秃的，作为唯一的人，又似乎是光秃秃的。
四周有着什么了，不过就是如同高尔夫球场的小山坡，与寻常的草地也极其相似，插旗的地面有一个小洞，自己到了终点就像是高尔夫球进洞了。
再远一点，无论是早些时候经过的四合院落或是小村小镇里皆是没有了人烟的气息，它们像是二极管的信号一闪一闪，或许下一刻会随着咔嚓的一声悄然消失；青年上方的天空已是变成了一片纯白，百米以上的半空也变得寂静了许多，百米下的空间等着自然的消失，但这个时间可能会因为某个原因，变得很长很长。
“怎么回事？像是停了下来？”李源道看了看远处消失了一个烟囱的房屋，自言自语道。
“诶，怎么回事，第二关不是已经结束了么？”老者的声音，也从天空中传来。
“？？？”闻言，李源道看向天空，露出了睿智的眼神，“你不是考验的控制人么？怎么跟我一样有疑惑？”
“老夫虽的确如你所说，但考验关卡的变化，却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啊！”
“那，你究竟是什么，是考官，还是旁观的？”
“皆是···咳咳，我是此地本身，当然，你若是把此地当成一个法宝，那么我就是法宝的器灵了。个中变化，皆在我一念之间，若是来此之人心有敌意，我心念一动便能将之灭杀；若是来人将我惹到了，空有再大的机缘，我也能让他滚出去。”
“你想表示什么？”
“说明说明老夫的身份。”
“你这么牛，怎么会搞不清楚关卡的变化呢？”
“这不老夫喜欢旁观么？关卡的变化因人而异，换做常人来一定是按部就班的，不过你与老夫非为同族，又吸收了远古精血，还有远超同阶的神魂，种种奇特之处，让关卡产生些不一样的变化，太过正常了吧！”
“总而言之，就是你想偷懒吧！”
“你非要这么说，也可以这么理解···其实，你想想，你的奇特之处虽多，但总体实力却远远不足，所以无论是需要或是会经历些什么，都不需要老夫消耗心神的。即便是冷红莲，也只是因为对你有了兴趣也正好在此地，所以才会亲自出手考验考验你的。”
“我就是说第一关的前后两种测试怎么不一样了，原来如此啊！但这也在我猜测之中···老头，你一句一个此地，那么此地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我族圣地之一，你也可将此地当成一个秘境，老夫就是奇怪你一个人族怎么能进来的，靠着那东西？不过，之前接触那东西的人族，也只是被神魂秘法给简单打发了，根本不像你能够亲自前来。”
那东西，自然就是青年眼中的龟壳了。之前的人族，应该就是云来城炼药师公会的几人了。
“名字呢？”李源道想了一会儿，问道。
“简单点，就是圣地，复杂点吧，有太多了，你要听哪一个？”天空中，悠悠地响起了一道声音。
“与我此次前来关系最为密切的吧！这样我也好理解。”
“那此地就叫炼血殿吧！”
炼血炼血！李源道听之，想了一会儿，无论是之前的狼人或是冷红莲，亦或看不清模样的炼血殿器灵老者，都提到了炼血二字，那龟壳，好像也叫炼血什么···他内心暗道，自己来此，就是来提升肉身实力的，最主要的奇遇，就是炼血秘法或是功法了。
若是如以往，李源道大致没有亲身前来的可能，但是吸收了那远古精血之后，他的肉身虽然没有变强太多但底子已是被改良了，甚至于可以说是脱胎换骨！所以，才有了前来的机缘。
“我要在此收获的，应该就是与炼血有关的秘法或是功法了吧！”想了一会儿，青年看着天空问道。
“老夫可以告诉你，你只要成功通过考验，就会获得炼血决。炼血决，既是功法也是秘法，是我族的秘传之一，聚气境的你即便获得，也只能查看其中很少的部分；而且，暂时你也应该只能获得炼血决的一部分。”天空中，老者的声音悠悠响起。
“李某并非贪心之人，能够获得一部分已是心满意足，不过，这一关应是结束了，为何不快些开启下一关？”李源道又问道。
“老夫如何知晓，不都说了因人而异因人而异的么？你等着第二关消失，自然会迎来第三关，只是···”炼血殿器灵淡淡答道。
“只是什么，第三关与我一样会有什么奇特之处不成？”李源道笑笑，联想到一事，心有所思，问道，“你能告诉我总共有多少关么？如果关卡太多我倒是不想继续的，或者时间需要花费很长···你直接告诉我一声我放弃就是，因为周天晚上我还有一个聚会要去参与。”
“人族之中怎么有你这种小娃娃，炼血决可是我族秘传之一好不好，有多少人，不，有多少同族想要获取都没那资格！”炼血殿器灵没好气地说道，身形都在天空中幻化而出，凝聚成一个老者模样，“但是，老夫也实话告诉你，老夫只是旁观，所以不知道关卡到底有多少的。而且，按理说你已是经过了考验，即便是现在，也可以收取炼血决的。”
“可否解释解释？”
“嗯，炼血决不仅和肉身有关，与神魂也有联系。所以，第一关测试你的肉身攻击与防御，很明显，你轻松地经过了考验···”
“什么叫轻松，明明就是打了一会儿沙包，就被当成沙包来打了，现在我的全身上下还隐隐作痛，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恢复了。”
“被打的事你找冷红莲去，而且，你为什么会被打跟你自己的一些行为也有关，年纪轻轻不学好，喜欢从后背偷袭···”
“她不是也这么做了么？”
“她那是正常地利用肉身之力。”
“真尼 玛双标，算了，暂时不说她了，你且继续吧！”
“第一关，测试你的肉身；第二关，测试你的神魂···实际上，第二关是一个幻境，不过因为你神魂的奇特之处，幻境还未真正出现就被破了，而后的考验虽然也可说是幻境，实际上就是让你随便选个方式到达目的地罢了。你想快点直接渡河，想慢点，就如你所作所为，走了一条最远的路···到达目的地之后第二关便到了尾声，为何还未结束，只能说与你有关了吧！”
“你感觉接下来会经历什么？”炼血殿器灵又问道。
“不知道。”李源道摇了摇头。
“感受得到炼血决的气息么？”
“有一点点，但不多。”
“剩下的路，还是你自己决定怎么走吧！老夫只是旁观，就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静静等待了。”
“好，李某的心中已是有了一个想法，此处既然是幻境，那我就将之破除，如此的话，新的变化也会产生。”闻言，李源道轻轻一笑，伸出手指向天空。
一道神魂波动，迅速地射到了天空的顶部，自然并非炼血殿器灵所在之处，而是第二关天空的天花板；随后，它像烟花绽放，向着四周蔓延，仅仅片刻，第二关之中便充斥着青年的神魂气息。
此处，若真是幻境的话，那就靠着神魂之力将之破了。
“破！”
李源道轻喝一声，随后，空间发生了变化。
第二关，呈现崩溃式的消失，四周或是白茫茫之处或是残存房屋树林之处皆是重归黑暗；数秒后，李源道出现在一个不知多大的黑色空间之中，脚下的一米之地倒是有着淡淡的微光，他处则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神魂之力，恐怖如斯。
不过，李源道的神魂虽是强大，但实力不过修神境的范畴，能够破除幻境也只是因为第二关因为他的修为阶层被限制了太多太多，故而会被轻松破除。
就像是，对聚气境神魂的考验始终在聚气境的范畴，出格一些也只是刚入修神境，结果可好，李源道的神魂比刚入修神境的强了太多，所以这考验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
“这是第三关么？”
“不，这里，只是一个中转站罢了。”待第二关消失，李源道低声喃喃，看向身前，身前有两条平行的路，但他所站的地方并非交叉路口，两条路因为平行也并未连接，只是，他只需要心思一动，就可以踏上其中一条路。
左边的路中，有着炼血决的气息。
他看了看，知道炼血决就在路的前方，他也知道经过肉身与神魂考验之后他有了收取炼血决的资格，也无需费多少功夫：大致就是消除一些障碍，最多再躲避一些攻击，就能让他轻松地获得炼血决了。
“左边的路，让我感受到了与龟壳相似的气息，让我自身的血液也有了渴望的沸腾；我如果获得它，实力应是会有提升，最不济，也会再次改善我的根骨。”
“只是，已知的未来注定了无聊无趣，更多的原因，则是我冥冥之中想要去右边的路了。”
李源道暗自想了想，收回看向左侧道路的目光，看向了右边。
右边的路中有什么呢？有许多许多，但其中大部分都是变幻的，似是说不清道不明之物；其中最为明显变化也最少的反倒是黄色的泥土地，与寻常山林的地面差之不多。
走上去，会经历些什么呢，无人知晓，如炼血殿器灵老者只是旁观并未参与，所以不知；如李源道，冥冥中只是有着‘走这里吧’的灵觉，但让他感知或是猜测会有何事发生，他也不知。
“相信我的灵觉吧！自幼以来，我总是喜欢随心而为。”李源道笑了笑，不再去想第一条路之尽头的炼血决了，准备迈开步子了。
这时，第一条路悄然消失，空中某处，也传来了炼血殿器灵的声音。
“你不再考虑考虑，走第一条路，炼血决唾手可得；而且，你收获了炼血决之后，也有可能能继续走下去的。而第二条路中有着什么，即便是老夫，再不认真感知的情况下，也不知道里面有着什么；那么，里面即便是有着天大的机缘，也恐怕会伴随着绝对不小的风险···而且，炼血决已是炼血殿最顶级的功法，即便此处还有些法宝秘宝，但层次也不会胜过炼血决的。”
“不了，我对右边更感兴趣，想要去看看。”闻言，李源道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道，“若是遇见危险，只要我能阻挡一段时间，你也能将我移回大殿吧！”
“保命倒是简单，但是，将你移回大殿你便可能没有收取炼血决的机缘了；而且，说不定你踏入这条路后，有了其他的机缘，就不会有炼血决的机缘。”炼血殿器灵又说道。
“无妨无妨，我能来此，就说明我只赚不亏。”李源道笑道，指了指左侧前方，“何况，第一条路已经消失了，总不能让它重复出现吧！我不走第二条路，谁走第二条路呢，我又走哪条路呢？”
后半句，颇像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是，青年的话语中有着太多的潇洒，让炼血殿器灵也有了不少的赞叹。
“你既然决定了，那就随你吧！老夫也会时刻关注你，放心，在炼血殿内，没有什么考验能够伤你性命。”器灵说道。
“喂，你个老不死的别立flag啊！刚说完，我下一刻就被考验中的一巴掌扇成飞灰了···或是冷红莲来了，砰砰啪啪我也受不了。”李源道随性地开了玩笑，走入了第二条路。
身后，炼血殿器灵化作人族老者的模样悄悄浮现，轻轻笑笑，静静地旁观了。
···
第二条路里，青年看了看四周，确定了四周与寻常的山林相似，地面是棕黄的泥土地不过应该十分坚硬，四周有着许许多多的树木，其人倒是处在一个大致圆形的空地中。
是走，还是停？
若是走，走向何处？若是停，待在原地会有什么？
他想了想，按照潜意识迈开了步伐，数秒后，感知到空间的变化，他停下了脚步。
眼前，出现了一团红色血气，但不像是寻常的气体，而是充满了强大的灵性。
···
